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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可篇“白云飘素山诗意,越秀繁世仙气灵”我第一次去羊城时,北方的天气已经是冰天雪地了,人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,走在路上,像一团棉絮在移动,缓慢而臃肿。
穿过雾气浓厚的云层,从窄窄的隔着一个人的机窗玻璃往外看去,我又看到了真实的阳光躲在云层背后,肆意的散发着她的光芒,恍得我的眼睛闭了一下,睁开,再闭上,没有感情的泪水从眼角缓慢的渗出,只因阳光太过强烈。
艾可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这些年的片段,是那样支离破碎,可是又是那样完整。
机窗外一片片的云海,像是一堆堆的棉絮,那样洁白和飘渺,踩上去,应该是软绵绵的吧。
这些年,我从开始的倔强和骄傲,慢慢懂得平和自己的心态,去看待昔年年少轻狂的哲野和骄傲任性的我。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我想我会改变当初的决绝。
那样泪如雨下,心痛如麻的夜晚,是多少少年男女每天上演的戏码。
彼时朦胧的相识是在那百花尽开的人间四月天,真真是处处芳菲的好时节,却在刚刚踏入穿裙子的季节时,因为一句莫名的谎言而分道扬镳。
午夜梦醒时,我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场景才是真实的世界。
那个时候的我是一只骄傲的孔雀,用骄傲的自尊去掩盖容易受伤的内心。
我看着阳光渐渐隐去,云层乌压压的笼罩下来,我知道我距离羊城的地面越来越近。心里有几许忐忑,几许期许。
我辞去了工作,一直想跟着心的方向自由的飞翔,钢筋混凝土的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,让我看不清蓝色的模样。
走出机场,外面是一片喧嚣的世界,把我的思想从过去拉回到现实。丝毫没有哲野的身影,没有我一直幻想的久别重逢。
我其实一点都没有意外,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微笑。我在关机前的一刹那,告诉哲野我两个小时之后到达羊城。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。可是,他曾和我说过,只要我一声呼唤,他就会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。然而,那些话,似乎是七年前的哲野和我说过的。
心里有一丝失落,一丝心安。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假想的世界而已。
七年前,哲野就说过,艾可,你是一个生活在故事中的人,你会随时把生活幻化成另外一幅模样。这是你的可爱,也是你的不幸。
摇了摇头,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,吩咐在离那个扭曲的建筑最近的酒店前停下。夜晚的小蛮腰是那样炫彩缤纷,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漆黑的夜幕下,衬托着它扭曲的诡异的美丽。
哲野篇
我的手机很久都没响过了,仿佛停机了一样,安静的呆在办公桌的角落里。最近,公司的事情很多,刚刚起步的公司总是事情特别多,何况,不工作的时候,人容易被寂寞侵蚀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变成了工作的傀儡。
突然一声短信的声音,是那聒噪的蛙声,多年前她就一直用这个声音。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,突然间清醒过来,是她,那个我多年未见的身影。她说,她两个小时后到达那个我曾停留过的城市。
我打了个冷战,我现在距离羊城还有六个小时的车程。我想不到更好的交通工具可以让我立刻抵达羊城。
我丢下手上的事情,和同事简单交代了一下,匆匆夺门而出。我仓促的身影背后一定有很多双不解和讶异的眼睛,我看到身边的女秘书满脸的疑问。
艾可在天上飞的时候,我开着那辆心爱的车子,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,驰骋在回羊城的高速公路上。
南国的冬天没有落叶,到处都是绿油油的,满目春色一般。车窗外绿色的树木草丛飞一般的被甩在我的身后,我的心砰砰狂跳,清晰地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,咕咚咕咚,那么有力而又急促。
七年过去了,七年的时间里我改变了很多,洗去了学生时的稚气和青涩,少却了当年的聒噪多话,多了几分成熟的事故。
我从没奢望过,我还会再见到艾可,天南海北的距离,忙碌的生活,让我只是在脑海里存留了一个影子。那样鲜活,又那样模糊。
或者,不是距离阻隔了我们,而是时间让我胆怯,害怕对方的现在和想象中的模样天翻地覆,害怕听到和看到她为人妇,为人母的信息。这对我来说,是莫大的悲哀,因为连心底最后的一点泡沫都要随之幻灭。
所以,我选择了逃避。但是今天,我却必须见她一面。而且,如此迫不及待。
我脑海中的思绪像车窗外路边的草木一样飞快的闪逝。我的脚下一刻都没有放松。如果艾可知道,她一定会担心和责怪我的高速驾驶。
可是,我为什么要这样高速行驶,两个小时太短暂了,时间如此宝贵,我没有时间供我赶路。我希望她走出机场的刹那间看到的那个人是我,虽然是那样的不切实际。
我固执的快速行驶,待我赶到家里时,我已筋疲力尽,瘫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。这套三居室一直是我一个人居住。冷清的让我不愿意回去,一个人孤独的徘徊在卧室,客厅和空空的厨房里的感觉,就像是一头困兽想要冲破牢笼,却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。我无比害怕和痛恨这种感觉。
所以我每次回去,总会呼朋唤友,喊一大群朋友一起玩乐。喝到醉眼迷离的时候,一个人靠在沙发背上,看他们开心。有多少个夜晚,我都是这样度过。
宿醉后的清醒,常常更让我莫名的孤独。
两个礼拜没回来过了吧。房子里依旧空空如也。但是这一次我的心情却格外平静,看着桌角处轻蒙的尘土,我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,开始轻轻擦拭。
我的心跳开始变得平静而缓慢,擦拭地板和桌面让我烦躁的心情变得安静。记得许多年前,艾可那样温柔的倚在我的怀里,哲野,给我一个家吧。
我暗自希冀着,如果有一天,艾可看到了我们的家,会觉得它至少是干净整洁的。
我一路拨打艾可的手机,却始终是关机的状态。机场早已人去楼空,黑夜如期而至,我在房间里不停地徘徊。窗外那座扭曲的灯塔那样纤细,那样柔媚,像极了妩媚的女子,吸引着我走出房间。
相见篇
哲野每隔五分钟打一次艾可的电话,却始终是关机的状态。她应该早已经到了才对。哲野时而猜想到可怕的空难时间,想象着烧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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